在节目《披荆斩棘的哥哥》临近上线的档口,选手之一霍尊的事件掀起轩然大波,给节目涌入了黑红流量,虽然初舞台的哥哥们业务实力大多都很出色,但也引发了观众的“不会再塌房吧”“看个节目提心吊胆”的猜疑和不安。
在最初招商时,湖南卫视给《披荆斩棘的哥哥》定调为“突破极限,挑战自我,勇于追梦”,这是“一场有关30位哥哥的梦想逆袭之战”。所以像追一般的选秀节目一样,我们追哥哥,追他们的舞台,追他们对梦的向往。但霍尊的一席话无疑是给部分观众在开播前泼下一瓢冷水。和半素“秀人”相比,出道位对于这些已经有一定业内地位的哥哥们而言诱惑力明显存疑,哥哥们要向观众展现的是怎样的魅力?他们追求的梦想依然是有力量的吗?
无疑,这是大部分观众在节目开播前的一个疑问,但从最终呈现的效果来看,《披荆斩棘的哥哥》并未受选手舆论影响。从节目播出成绩来看,自12号开播以来,《披荆斩棘的哥哥》热度迅速蹿升,和播放量齐头并进牢牢占据着骨朵综艺热度和播放量榜单之首。从节目舆情来看,平台评论弹幕数量、相关新闻指数、微博话题阅读量都高居不下,而从弹幕词云来看,观众所关注的还是节目质感和嘉宾阵容两大方向。
可以说《披荆斩棘的哥哥》首期节目是以绝对亮眼的嘉宾阵容和算得上炸裂的舞台效果为节目开篇斩获了第一波热度,同时,也从侧面反映出对于非新人的哥哥们而言,重要的不是出道,而是呈现,是绝对的实力和美感在舞台上的呈现,赢得了观众的首波好感度。然而,“燃”有了,属于“哥哥”力量和观点输出如何铺设、如何呈现、如何感染观众,才是节目真正能够区别于诸如《我是歌手》等节目的砝码,姐姐们“三十而骊”之后,哥哥们如何“披荆斩棘”才是我们真正想看到的。
“哥哥”们为什么可以?
在《乘风破浪的姐姐》以女性力量的观点输出站在当下热门的女权话题风口上,热度一度扶摇直上,引得市场眼热后,优酷和东方卫视联合推出了以女性视角审视21位成熟男明星重新以选手的身份登台,通过比拼竞争出道位的节目《追光吧哥哥》。《追光吧哥哥》在节目中设置女性嘉宾品评“哥哥们”表演的环节,一定程度上带来了审视男性的爽感,但嘉宾在表演过程中频频翻车,也在一定程度上劝退了观众,无论是从热度还是口碑上来看,《追光吧哥哥》的成绩都无法和《乘风破浪的姐姐》第一季相提并论。
“姐姐”热度难续、话题红利陷溺一时,“哥哥”油腻出道、节目反响平平,《乘风破浪的姐姐》在20年夏天点燃的那场盛大烟火究竟是天时地利人和的时运碰撞还是制作方的制作能力和话题热度的燃力结合?《乘风破浪的姐姐第二季》给不了的回答,从《披荆斩棘的哥哥》或许能管窥一二。
在《披荆斩棘的哥哥》之前,湖南卫视分别在两档卫视王牌节目《快乐大本营》《天天向上》中试水过两期哥哥节目,但节目中哥哥们的不配合练习和呈现出同样被诟病“油腻”的表演效果同样不如人意,相比姐姐们占尽话题优势和上进心,哥哥们的怠懒和不协调的男团舞蹈动作对比之下逊色颇多。说起来,“油腻”这个词被用在人物身上还要归功于杨烁在《欢乐颂2》中的开场表演,但真正将这团舆论之火拱起来的还是《追光吧哥哥》,而到了《披荆斩棘的哥哥》,编导在开头就掐断了哥哥们的“油腻”路,“如果你有眨眼甩胯的动作,我们就会剪掉。”
从嘉宾阵容来看,演员如赵文卓、陈小春,歌手如林志炫、黄征,rapper如热狗、欧阳靖,舞蹈如刘迦、李响,乐队歌手如黄贯中、张淇,钢琴家有李云迪,《披荆斩棘的哥哥》算是集齐了演艺圈各领域的顶级阵容,有业务能力打底,哥哥们的舞台表现力自不必多提,况且有强于《乘风破浪的姐姐》多的舞美配合,第一期节目就令观众有了“看演唱会既视感”。
节目中的哥哥们,虽然人到中年,但不发福、不油腻、颜值不崩,张淇、黄贯中的出场既让观众感慨,又令人惊呼,或许当年的粉丝已经变了模样,但哥哥们依然是当年的样子,从出道到走红,这些哥哥们身上都已经被贴上了固定的标签和人设,在节目的第一期,节目组并没有想要去打破他们的标签,不同于姐姐们的嘉宾自由选择分组,第一期哥哥们的组队是节目组的固定安排,让哥哥们能够在各自擅长的领域内发挥所长,并以经典原作怀旧,激发观众共情。
但选秀综艺毕竟不同于歌唱竞赛,选秀的内核是养成,每一个参与的嘉宾都有特定的成长线。然而,对于已经功成名就甚至有的已经选择躺平人生的哥哥们身上,人物成长线该如何铺设、最终目标指向何处、成长动机能否成立,是目前大家拭目以待的内容。
哥哥们还能再出发吗?
前有《追光吧哥哥》,后有湖南卫视在两档综艺中的哥哥节目试水,“哥哥选秀”已经无法像《乘风破浪的姐姐》首次打出“姐姐选秀”一样为观众带来新颖震撼的观感,前作非珠玉带来的失望落差也让观众对“哥哥选秀”的期待值一跌再跌,虽然《披荆斩棘的哥哥》在首期节目中以老歌献唱和演唱会观感获得了观众的认可,但忆往昔毕竟不是选秀节目。
在节目上线前,一曲《call me by fire》拉高了观众的期待值,除了亮眼的阵容之外,“滚烫的灵魂无法被阻挡”类有力量的词曲点燃了“再出发”的希望,而在第一期节目落幕时33位哥哥在童年照的镜头前合唱《笨小孩》,令人自然联想到“初心”一词。
但就哥哥们表现出的状态来看,哥哥们在节目中的态度分化比较明显,老一辈在选择每天预计练习时长时,0时、4时、8时居多,而年轻一辈大多将时间锁定在12时、18时,被“哥哥们”质疑“那你不睡觉了吗?”张晋吐槽“我觉得我每天练习4小时都有点多”。
“长辈哥哥”们有代表作和巅峰辉煌期,而“小辈哥哥”们的实习同样不拉胯,刘迦、李响、李承铉、高瀚宇、白举纲等艺人各有所长,且在唱歌方面的水平也处在中等线以上,这与《乘风破浪的姐姐》姐姐们舞台能力参差不齐的初始水平并不相同。从另一个层面来看,在女性审视的选秀综艺场中,观众对哥哥们业务能力的要求或许要高于对姐姐们的要求。
从节目开始的定调和选秀综艺的成长内核需要来看,以“小辈哥哥”激越的斗志去冲击“长辈哥哥”,让哥哥们内卷,并且在以往没有颜值身材压力和宽容的舆论环境中重视起“事业危机”,重现属于中年和中年以上的哥哥们的当打之年,这或许正是节目的最大看点,也是当下娱乐大环境想对再复出的哥哥们说的话。正如节目开场词所说“昔日少年,如期归来”“就让我们一起披荆斩棘,把这一块天地开辟出来”,也如“小辈哥哥”刘迦充满斗志的那句“我觉得男性骨子里就要有不服输、不怕输的精神,要赢的一种精神”。
但“长辈哥哥”中也有努力值不输后辈的人,如张淇、林志炫,两位同为颜值、业务能力均令人惊艳的哥哥,一位给自己定的每日练习时长为15小时,一位擅长“时间管理”,林志炫为了保证嗓音状态对自己的时间把控十分精准。这样自律性奇高的哥哥如何成长、会呈现怎样的力量也是令人期待的场面。
哥哥选秀价值何在?
在《乘风破浪的姐姐》第一季播出前,观众是报以“看扯头花”的打趣心态期待节目的,然而期待的“勾心斗角”式宫斗戏没有看到,却感受到了姐姐们现实中不惧年龄的自信和精神独立,其震撼力不言而喻。但由于男性在“花期”比女性长的天然优势加持之下,再说姐姐们的话题略有些无病呻吟,兼之之前节目的负面评价同时也令观众生出迷茫之感,“哥哥”选秀节目,到底要讨论什么?
虽然第一期节目看似已经有爆相,但观众和哥哥们的共鸣点是从怀旧和老歌中收割而来的,在“忆往昔”之后,哥哥们如何同观众建立情感共振?他们要以中年男性的视角向观众传递什么态度?节目的最终目的是讨论什么?在哥哥们和节目的双向赋能过程中,哥哥们是付出更多还是收获更多?“哥哥选秀”之路真的能打通吗?它会以什么角度成功呢?
同样以选秀节目常规套路出发去看《披荆斩棘的哥哥》,以往选秀节目常常使用的“从不被看好的选手中选择一位有逆袭之相的黑马去做逆袭成长线”手段似乎也比较难以有太大的惊喜,因为有实力、有地位的哥哥太多,套用“逆袭线”难以服众。
因此,大部分人在看到节目最初提出“17人团”的概念时并不太过惊讶,只是因选手实力放宽赛道的做法却无法令人信服,也少了些激烈的竞争感和对最终结果的神秘感。这些自身不缺作品的哥哥们,相比于争出道位成团,登上表演舞台、在节目中挖掘人物魅力的诱惑或许不输于成团后的打包资源。
如果说《乘风破浪的姐姐》让市场看到了选秀综艺在中年艺人重获流量的希望,那么《追光吧哥哥》和《乘风破浪的姐姐第二季》接连失利又让这个希望暗淡不少,而随着《姐姐2》的热度下降,足以证明“姐姐力”的口号并不持久。和偶像团选秀综艺一样,中年选秀也走到了创新迷茫、无人可用的瓶颈。
尤其是“哥哥选秀”,选手选择极其有限。一方面,流量明星热度未退,说“再出发”未免有些“为赋新词强说愁”,而大多已经选择躺平人生的中年男演员们,唱跳实力、颜值身材状态都比较堪忧,稍有不慎,节目便会再次陷入《追光吧哥哥》的困境,从这一点来看,《披荆斩棘的哥哥》算得上是一个比较亮眼的存在,至于其能不能再次让大家看到中年选秀综艺的希望,还要看节目后期的成色。